
今年夏天,臭名昭著的加密货币混合器 Tornado Cash 的联合创始人罗曼·斯托姆 (Roman Storm) 在纽约联邦法院因合谋经营无牌汇款业务而被定罪。
尽管检察官们庆祝这一判决,称其为打击加密货币洗钱的重大胜利,但现实却远比表面复杂。
多年来,像 Tornado Cash 这样的混合器被视为加密货币洗钱的主要威胁。这些工具因其匿名性和不透明性被认为是犯罪分子的理想选择。然而,数据揭示了不同的事实:中心化交易所才是非法资金流动的核心。
2024 年的研究显示,大多数非法加密货币资金最终流入了中心化交易所(2025年Chainalysis报告)。这些交易所是犯罪分子将加密货币兑换为法币的关键环节,非法资金通过这些平台进入银行系统。
与合法交易者一样,犯罪分子也被这些平台吸引,因其流动性高、交易速度快和全球覆盖范围广。Tornado Cash 等混合器可以混淆链上资金的来源,但无法将其转换为现金并转入银行账户——这是只有拥有深厚流动性和法币连接的中心化交易所才能完成的步骤。
备受关注的执法案例暴露了这一问题的系统性。例如,美国司法部在2023年与币安达成和解,揭露这家知名交易所曾处理与勒索软件、暗网市场和受制裁实体相关的交易。BitMEX 也因违反《银行保密法》被罚款 1 亿美元,其高管后来获得总统赦免。
当前的监管策略过于关注混合器,而忽视了中心化交易所作为非法资金主要通道的角色,这就像锁住窗户却敞开大门。
KYC 并非灵丹妙药
“了解你的客户” (KYC) 规则是加密货币合规体系的核心,承诺通过身份验证和活动监控阻止不良行为者。然而,实际情况中,薄弱的 KYC 流程往往成为犯罪分子的突破口。
一些交易所依赖低质量的身份证明文件或易受伪造欺骗的自动化系统。即使流程有效,老练的犯罪分子仍可通过空壳公司或骡子账户绕过审查。
更大的问题在于结构性缺陷:KYC 更关注个人账户审核,而非大规模检测洗钱模式。受制裁实体通常不会以自身名义开设账户,而是通过分散交易和层层中介转移资金,直到进入交易所兑换法币。
加强中心化交易所反洗钱措施
中心化交易所处于加密货币与法币的交汇点,因此成为洗钱者的热门目标。要真正解决问题,需要超越象征性的 KYC 检查,转向能够跨账户、跨司法管辖区实时检测洗钱模式的系统。
首先,应为合规团队提供与其监控规模相匹配的资源,并堵住法律漏洞,防止交易所在监管宽松的地区运营。同时,要求交易所之间及与执法部门共享情报,确保犯罪分子无法轻易转移资金。
这一切绝非易事,但如果不从结构层面强化监管,数十亿美元的非法资金将继续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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